海外看民俗:走訪"汗血寶馬"的故鄉

　　提到汗血寶馬，武俠小說中常常不吝讚美筆墨：日行千里，渾身浸血，善通人性。

　　深秋時節，地處中亞的土庫曼已經寒氣逼人。車子行進在首都阿什哈巴德鄉間的道路上，當地嚮導向我介紹著將要參觀的土庫曼最大馬場的情況，說那裡飼養著200匹汗血馬。要知道，汗血馬是土庫曼的國寶，又被稱為“汗血寶馬”。全國目前不足2000匹，這裡擁有全國總數的1/10，可見這個馬場的規模相當可觀。

　　馬場坐落在阿什哈巴德郊區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據說這是尼亞佐夫總統親自挑選的。由於總統本人酷愛馬匹，時常來此探望自己的坐騎或觀看比賽，所以馬場貴賓室專為他預留了位子。

　　馬場集飼養、訓練和比賽功能於一體，裡面設施非常先進完備。一進入馬場，馴馬師立即將馬匹依次牽來。儘管此前我對汗血寶馬的風采早有耳聞，可當親眼見到它們時，還是不由得發出驚歎：太英俊了！這是何等完美的馬啊！

　　眼前的寶馬身高1.75米左右，個個頭窄頸高、四肢修長，渾身的毛色異常亮澤。特別是其中一匹吸引了我的目光，它體形壯實，渾身的栗色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綢緞一般。當它奔跑時，那輕盈的步伐、優雅的體態散發出非凡的高貴氣質。當馴馬師讓馬前足抬起，昂首站立時，一個標準的“法拉利”汽車的標誌就呈現在我的面前。

　　馬場經理介紹說，這裡的馬都是阿哈爾捷金馬，它們屬於熱血馬，具有無窮的耐力，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在平地上跑完1000米只需65秒，僅比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英國純血馬慢5秒。

　　“如此優秀的馬肯定要經過特殊的訓練吧？”經理肯定地回答說：“當然，這裡的馬每天都要接受嚴格、科學的訓練。”不過對於具體的訓練方式，他似乎不願意多透露。

　　汗血馬有著嚴格的作息時間，飲食也很講究。為了保證馬匹獲得均衡的營養和充沛的體力，工作人員每天都要按照嚴格的規定給它們餵食，所有食品經過嚴格精選，主要有大麥、各種蔬菜還有水果等。

　　我對汗血馬在奔跑時是否有血沁出頗感興趣，談及這個話題，經理從汗血馬名字的來歷說起。他說，汗血馬本名阿哈爾捷金馬，此類馬產於土庫曼科佩特山脈和卡拉庫姆沙漠間的阿哈爾綠洲，是經過3000多年培育而成的世界上最古老的馬種之一，速度和耐力極強。目前，汗血馬的最快紀錄是84天跑完4300公里。它們“奔跑時渾身血脈張開，馬的膚色看起來像是流血一樣，這也許就是被人們稱為汗血馬的緣故”。

　　“其實，汗血馬的稱謂源於你們中國”，馬場經理說。據史料記載，中國有關汗血馬的最早記錄是在2000多年前的西漢，漢初白登之戰時，漢高祖劉邦率30萬大軍被匈奴騎兵所困，兇悍勇猛的匈奴騎兵給漢高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而當時，汗血馬正是匈奴騎兵的重要坐騎。

　　汗血馬具有速度快、耐力好、通人性的特點。現在由於數量少，其身價非常昂貴，一匹馬的價格可達幾十萬甚至上千萬美元。因為在國際賽場上戰績驕人，它們也屢屢成為富豪們競相追逐的寵物。1986年巴黎凱旋門盃賽馬比賽中，一匹名為勃裡伊弗的汗血馬奪冠後，被一位歐洲富翁以5000萬美元的“天價”買走，一時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

　　8月20日，日本大阪國立民族學博物館名譽教授石毛直道在一次國際食學論壇上表示，日本應該為正在消失的“媽媽的味道”申請世界文化遺產，將傳統飲食文化繼承和延續下去。石毛直道指出，家庭作為教授和推廣傳統飲食知識的角色正在減弱，應該充分發揮學校教育的作用，加深人們對傳統飲食文化的認知。石毛直道介紹，日本的食育作為一門新興學科，已經正式被列入學校教育。

　　在日本，吃飯並不是吃飽、吃好這麼簡單，而是食育的一部分，與飲食觀念、膳食營養知識、飲食衛生安全和飲食文化等一系列關於營養學甚至人生觀的教育聯絡在一起。日本將食育的內容和方法寫入學校教材，並作為知識課程的重要組成部分，培養學生健康的飲食習慣。此外，他們還創造性地將飲食教育延伸到藝術想象力的培養上。比如，家長和老師會啟發孩子：餐桌上的色拉有如秋天的景色，在那碧綠的森林裡，既有黃葉又有紅葉；那些肉餡則如凋零的枯葉飄落在大地上；一道加入了海帶的五香菜串兒，那海帶絲就像紮在姑娘頭上的黑絲帶……兒童對此產生興趣後，對每一種食物都會作出豐富的聯想。在飲食中培養人生觀也是日本食育的重要目標。譬如，學校經常組織學生到農村學習，讓學生加深對農民和漁民辛勞的理解，激發其產生對食物的感恩之心和傳承傳統飲食文化的責任感。

　　為推進食育活動，日本政府給予法律和體制的保障。2005年，日本製定並實施了《食育基本法》。該法的序言指出：“現在應重新把食育作為生存的根本，看成智育、德育及體育的基礎。”日本內閣府設定了食育推進會議。議長由首相擔任，委員是相關部門的大臣和有食育知識和經驗的專家。地方由都道府縣食育推進會議負責制定和實施都道府縣食育推進計劃。市町村食育推進會議負責制定和實施市町村食育推進計劃。食育的參與者有孩子的監護人，教育、保育、醫療、保健工作人員，從事農林漁業者、食品業者以及各種團體和志願者。同時，日本政府將每年6月定為“食育月”，6月19日為“食育日”，在日本全國範圍內舉行各種有關食育的活動。

　　隨著日本政府的大力推廣，近年來，食育活動已經發展為日本的全民運動。日前，日本部分地區已經啟動了以年輕人為物件的食育計劃。為了向年輕人推廣傳統飲食文化，大分縣政府選擇10至20名立志成為營養師的女大學生組成一個推廣小組。這個推廣小組經過一段時間的傳統飲食文化知識培訓後，將開展一系列活動，在縣內各市村舉辦的各種活動上，介紹傳統料理做法，開設傳統料理餐廳，建立專門的網頁介紹傳統料理。該專案負責人說：“知道傳統料理做法的人越來越少，傳承傳統飲食文化變得越來越困難。希望以此活動為契機，讓年輕人重新認識飲食生活，透過傳統料理去進一步瞭解我們的傳統文化。”

　　在加拿大溫哥華機場下了飛機，一入關，就看到了兩個巨大的木雕。乍一看，木雕上各種張牙舞爪、色彩斑斕的奇鳥怪獸相互“糾結”，讓人產生一種“猙獰”的感覺。這是什麼新潮古怪的藝術流派呢？我暗想。

　　在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校園裡，我又看到了很多類似的木雕，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加拿大著名的圖騰柱。

　　“在這所大學的人類學博物館裡收藏著全世界最豐富的印第安人圖騰柱。”工作人員介紹說，“圖騰柱是印第安人文化最突出的象徵，是他們的文化認同符號，也是加拿大寶貴的歷史文化遺產。”

　　在加拿大，不論是在車站、碼頭、廣場，還是在校園、公園、街邊，你都會經常看到圖騰柱。溫哥華的史坦利公園裡有專門的露天圖騰柱景區，渥太華的加拿大文明博物館裡有全球最大的室內圖騰展。這些圖騰柱是有生命的，他們是印第安人民族文化傳承的載體。文化乃民族智慧生長之源，安身立命之本，繁榮昌盛之基。在加拿大的錢幣、郵票、日曆、文化衫和各種旅遊紀念品上，你會不時發現圖騰柱的身影，這些都顯示出圖騰柱文化旺盛的生命力。

　　圖騰柱是象徵印第安人家族或氏族的徽標，是家庭成員認同感和凝聚力的象徵，是家族起源與命運的記錄，承載著豐富的文化資訊和文化意義。

　　“你覺得圖騰柱反映了加拿大怎樣的文化理念呢？”在加拿大文明博物館，我問一位工作人員。

　　“有很多，但最突出的一點是包容。在首都渥太華的國會山莊廣場前，有一個為紀念建國百年而建造的水火相容池。外圍是不斷向外翻湧的泉水，中心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建造它的深意就是為了昭示：和諧在於包容。”

　　我若有所悟。圖騰柱本身就體現了包容，一根圖騰柱上有雷鳥、灰熊、野狼和妖怪等等各種自然和超自然形象，他們相互交織纏繞在一起，難分彼此。

　　人們對圖騰柱的接受過程，也體現了包容。白人進入加拿大後，從砍倒、燒燬印第安人的圖騰柱，到禁止他們豎立圖騰柱；從對圖騰柱不擇手段的掠奪性徵集，到修復、搶救、保護圖騰柱；從博物館在室內收藏圖騰柱，到室外展示圖騰柱。這一過程就是一個文化上逐漸認知、包容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印第安人對自己的文化遺產產生了強烈的歸屬感、認同感和自豪感，同時，加拿大社會對印第安人圖騰柱文化的認識和理解也越來越深刻，日益表現出欣賞、尊重和推崇。

　　文化遺產的傳承面臨著諸多危險：忘得一乾二淨，傳得不知所云，改得面目全非。造成這種危險的原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缺少包容。

　　我們的世界需要更多的包容，經濟需要包容性增長，文化需要包容性傳承，社會需要包容性發展。硬實力的發展與軟實力的提升，無一例外，都需要包容。懂得了包容，才能接納各種各樣的人，包容各種各樣的文化。懂得了包容，也才能在印第安人的圖騰柱上找尋到厚重的民族文化的根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