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錫良:在權力面前中國人很愚蠢
許錫良:在權力面前中國人很愚蠢
亞里士多德曾說過,人是天然的政治動物。所謂政治,其實就是關於公共權力與怎樣處置公共權力的事務。一個民族文明成熟的程度,可以從這個民族是怎樣認識權力,並且怎樣處理權力窺見一斑。
說到中國人,這個民族當官的慾望可謂是世界上最為強烈的。在兩千年的專制統治下,中國人僅僅 認識到了權力的控制功能,只是單純的崇拜皇帝的權威,缺乏制衡的觀念。因此,權力在中國人心中,自古以來就是事關一個人生死存亡的力量。掌權就意味著自己 可以避免遭受迫害,同時還可以為所欲為。中國人當官掌權之後,並不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而僅僅是為了避免遭受另一種權力的傷害。在中國,權力從來沒 有受到過制衡,更不可能有來自於民間的制約。有一些所謂的好官,也只是出於良知做了點好事,不過這樣的官十有八九在官場是不會得志的。
打個比方,把權力比作人身上的癌細胞可能會比較貼切。權力就像癌細胞一樣天然具有擴張性。無 論是誰,只要掌握了權力,自然而然要不斷擴張。這種擴張的慾望來源於兩個方面,一是令人上癮,權力是最好的毒品。二是爭權奪利,因為權力之爭說到底只是利 益之爭。因此,爭權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利。這裡面的殘酷撕殺是難免的,而且這裡的鬥爭常常是你死我活的。權力鬥爭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上了權力這條 船,只有拼命往上爬,否則就會成為上面人踐踏,下面人拉扯的物件。
失控的權力就會像野獸一樣,吞噬一切,最終毀滅自我。一個國家如果缺少權力制衡,最終只會被權力毀滅。中國曆代王朝的興替早就給我們留下了歷史的教訓。這就是為什麼權力必須制衡的原因。
要使權力得到制衡,一是權力本身之間的互相制約。比如設定權力的三權分立,互相制衡。這種權 力之間的互相牽扯,表面看來效率似乎不高,但這麼做避免了重大的決策失誤,少走了彎路,從長遠來看效率反而是比較高的。另一方面是保護公民權。權力擴張, 必然會傷害公民。如果保護了公民權,那麼,公共權力自然就受到約束。這就是為什麼法律面前要人人平等。因為這意味著任何掌握了權力的人,都不可以濫用權 力,同時他作為公民的權力不可以超出憲法的規定。公民權的保障是約束權力擴張最為根本的方法與途徑。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人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更好的途徑。也許這種辦法確實也是有許多弊端的,但是,最好的辦法人類是永遠也不會有的,人類追求公正永遠只能夠從最不壞入手。
中國人千古以來,恰恰是在權力方面犯了低階錯誤,而且至今無法糾正。這種低階錯誤就是賢人政 治。賢人政治假設權力到了某些道德高尚、特別正直、特別智慧的人手中就會運用得最好。因此,中國政治的目的就是避免將權力分散下移,避免讓民作主,而是千 方百計要為民作主、為生民立命。因此,孟子說:“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師”。在經濟上,中國的經濟是千方百計要避免人類社會交換勞動成果,而是要採用進 貢的方式,也就是掠奪與被掠奪的方式分配社會財富。和平時用特權掠奪財富,戰亂時就用暴力掠奪實現。因為掠奪與被掠奪,因此,人也就被分成了兩大類:一是 主子,一是奴隸。或者有如孟子所說的“有勞心者,有勞力者,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因此,中國人數千年時間裡都是手腦分離。
西方的知識分子數千年時間裡都是拿著鐵錘思考,保持與現實世界的密切接觸,而中國的知識分子 始終只是拿著毛筆思考,保持皓首窮經,與紙墨硯筆密切接觸。和平時中國的這種掠奪與被掠奪之間是相對穩定的,戰亂時掠奪與被掠奪可能會產生逆轉,這就是農 民打土豪,分田地。中國許多人以為這只是毛澤東紅軍時期的所作所為,其實,中國數千年的農民起義都是在做這個事情。所謂農民起義就是被掠奪的,這次起來造 反,進行逆轉性掠奪。
中國這種賢人政治造成了中國難以真正走進民主政治與市場經濟,許多違揹人性的政策就是在這個 背景下出臺的。這表面看來,中國人非常精明能幹,事實上在大是大非問題上非常幼稚,非常愚蠢。中國人的老練圓滑,只是表現在個人處世經驗上,但是,社會公 共領域的表現常常是非常簡單幼稚,其蠢無比的,比如某些官員面對父母下跪,表現一下孝,就可以升官。一些非常明顯的常識在這裡得不到認同,也不願意被正 視。
如果中國人永遠不明白如何正確運用權力,那麼這個民族將是沒有希望的。
許錫良:請對自己的同胞好一點
許錫良
小時候我經常因為一些現象而疑惑,一個家庭,成員之間經常破口大罵,在鄉親鄰居面前,反而比較有禮貌。夫妻之間的對話,常常一開口就是殺千刀的,對自己的孩子,開口閉口就是各種辱罵。
我所得到的解釋是:打是親,罵是愛。中國人把打與罵這種虐待行為,看成是親情的表達方式,而不是透過親吻、擁抱、歡笑來表達親情愛意,豈不有些變態?這種觀念,導致中國許多家庭缺乏溫情與愛意。多少孩子都是在家長的暴打與責罵聲中長大的。
我很小就看到,外國人來中國得到的待遇遠比中國人對自己的同胞要優越。國賓館裡,專門為外國的貴賓做的菜,我們連名字都沒有聽過。那時總有中國政府援助國外的報道,我們的朋友遍天下,都是用我們老百姓的口糧喂出來的。而那時的中國人卻是瓜菜代半年糧,處於面有菜色的狀態。
我很小就知道,中國人最喜歡嫉妒身邊的人。農民不會嫉妒公社幹部,但是,一定會嫉妒自己一樣苦命的農民,而嫉妒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的那一畝三分自留地的莊稼比自己家的長得好。
我很小就知道,要想活命,就得學會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只有成為人上人,你才活得有尊嚴,有幸福。而成為人上人的有效辦法,就是去超越他人。而超越他人的辦法不僅僅是努力與拼命,更為重要的是要學會去使壞。
因此,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告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事實上卻是害人之心不可少,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很壞,甚至防不甚防。
長大了,我才知道,中國人不懂得怎樣表達自己的愛,情感必須內斂,話語不能夠說得太多。這都是與一個叫孔子的有關。他說“巧言令色鮮矣仁”,僅僅因為善於表達思想與情感,即使什麼壞事也沒有做,也被判定為沒有道德。
長大了我才知道,中國人的官叫父母官,政府就是我們的家長。政府的利益就是老百姓們的利益。我們的,也就是他們的。他們需要我們什麼,我們就要給什麼,這就叫愛國。
長大了,我才知道,在中國出人頭地的唯一方式就是去做官,做官就是獲得特權,而獲得特權就是必須剝奪老百姓的基本生存權。特權的擴張,就是不斷地剝奪。一般 人可以做的事情,我自然可做,一般人不可以做的事情,我照樣可以做。特權人物,就是把人撞了,交通警察還要向你敬禮道歉的人物,因為那個被撞了的人妨礙了 你的公務,而你的公務叫“為人民服務”。
長大了我才知道了在中國這種服務的結果是這樣的:“中國的錢美國可以用,非洲可以,朝鮮可以,政府可以,官員可以,富二代可以,二奶可以,唯獨老百姓不能用。”
中國人,我們能否對自己的同胞好一點?從善待自己身邊的人開始?從自己的家人開始?做父母的能否從學會擁抱自己的孩子開始,去表達自己的愛?孩子們能否學會 用感恩的心情對自己的父母說話?居家的能否學會不給你鄰居添麻煩?在公共場所,我們能否不用垃圾與噪音汙染自己與他人的環境?辦事的地方,我們能否學會自 覺排隊?交往的時候,我們學會用禮貌的柔和的話語?我們在公共場合的交談,能否將聲音降低半度?我們的腳步聲能否再輕柔一點?我們的臉上能否帶點微笑?對 自己的同胞好一點,我們能否每天用感恩的心態去生活?即使是一頓飯,我們也立即會想到後面的勞動應該值得尊重?我們的社會能否讓窮人也得到一點點尊嚴?能 否讓富人學會一點點感恩?我們的公共權力能否對你的人民再謙卑一點?
許錫良:拯救陳水總比拯救劉志軍容易
陳水總當保安時期的照片
廈門陳水總公交報復案,廈門警方偵破神速,不到一天就破了案,但是從所列舉的證據來看,仍然是疑點重重,目前許多細節尚未公開,內部真相尚且有待進一步探索。有人說這是政治陰謀,聯絡到許多重大的公共事件莫名其妙地不斷髮生,確實不能不留點想像的空間。
在這裡我們暫且認定此案的元兇就是陳水總吧。《廈門日報》今日撰文《如此喪心病狂,全社會必須共誅之》,文中說:“不論出於何種動機,喪心病狂拿公共交通工具下手,奪去46條無辜者的生命,這是何等嚴重的反社會罪行啊!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極端行為,完全擊穿了人性的最低底線,是社會完全無可容忍的,理應受到公眾輿論最強烈的譴責!然而,我們也警醒地注意到,坊間也存在些許雜音。極個別網民硬是把陳水總變態的犯罪動機,歸結於他個人生活的不幸。也有個別旁觀者,把陳水總如此毒辣的手段,歸因於他所遭受到所謂的‘冤屈’而抱同情的態度。這種雜音,雖是極少數,但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它客觀上忽略了放火行為帶來的嚴重社會傷害,轉移了法律問題的定性,掩蓋了社會矛盾的本質,更誤導人們對這種極端方式施以同情。這種濫同情,說到底,本質上是一種惡,是對法律尊嚴、公眾情感、社會心理的‘殺戮’”。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究竟是要說給誰聽呢?如果是說給陳水總聽,那麼陳水總已經死了,他應該是聽不到了,那麼,應該是說給潛在陳水總聽吧。然而,所謂“全社會必須共誅之”的最嚴重結果也不過是一個“死”,其實陳水總作出這種選擇,他已經作好了死的準備,一個人主動選擇放棄生命,即使全社會共誅之,也不過是一個“死”字。當年老子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其實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對於一個準備選擇死的人,你再用全民來誅之,對其也仍然是沒有震懾力量的。
固然,我這樣說絲毫沒有為陳水總的罪惡辯護的意思。無論怎樣,陳水總的行為是非人性的,殘忍的,其人格缺陷也是明顯的。但是,如果只是一味譴責個人的品行,只會把產生問題的根源繼續留在社會危害人民的生命安全。事實上,陳水總式的事件四年前在成都已經發生過一次,相信這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一件公共惡性事情的發生,當然有個人原因,也有社會因素。個人原因是偶發的,無法控制的,這並不是一味地號召全民共誅之就可以解決的。社會原因卻是必然的,是制度造成的,不是陳水總出現,也會是張水總、王水總們出現。陳水總,一個60歲的老人,一直是在求生不得狀態下苟活著。當然,他的能力似乎有點低,文化水平也不太高,只有初小,性格也有明顯的缺陷。(但是從發的微博來看,在一個多小時內能夠寫近2000字的長微博,而且文通字順,而且網路運用非常嫻熟,說明此人並不是天生弱智,而且是非常好學的人。說來慚愧我現在還不會發長微博。)但是,一個社會,即使這樣的人,只要他是一個人,也是需要生活空間的。然而,我們的社會為人們的生存提供了什麼生存條件?不要說陳水總這樣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就是那麼多的大學生,至今不也在為找工作發愁嗎?而且即使找到了工作,工作的低微收入也難以維持一個普通人的基本生活,除了交房租、吃飯與交通費,基本上每月都要虧空。如果我們再不反思我們這個社會極端的不公,真正的危險也許還在後面。目前,中國許多地方的大學生簽約率還不到30%,這些年輕的大學生,花了那麼多的學費,讀了那麼久的書,可是也仍然是沒有活路,難道這不是一個病態的社會造成的嗎?如果我們不全民反思社會體制的改進,促進社會公平,倡導人性化社會,為每一個人的生存與發展提供更多的機會,那麼,當一個人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在這個社會生存立足的時候,也就難保又一個新水總出現。中國潛在的陳水總究竟有多少,不是取決於陳水總本身,而是取決於我們活著的每一個人。沒有人生來就註定是惡魔,一個人變成惡魔是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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