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偶然》,是寫給一位偶然相愛一場而後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這首詩的意象已超越了其自身。也可把此詩看作是人生的感嘆曲,人生的路途上,有著多少偶然的交會,又有多少美好的東西,僅僅是偶然的交會,永不重複。
徐志摩在短短的小詩中,用了單純的意境、謹嚴的格式,簡明的旋律,點化出一個朦朧而晶瑩、小巧而無垠的世界。
《偶然》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看得很飄忽、了無痕跡”,“把什麼都看得很淡,都看成無足輕重,無可無不可,把火熱情懷與旺盛的生命,都化作輕煙”。這樣的結論是建立在研究者對《偶然》這首詩的表層資訊的領會上的。而一首詩永久的魅力卻來自其的深層資訊,《偶然》的深層資訊傳達了一種人生的失落感,是飄逸的、是輕淡的。其是詩人充溢著靈氣的靈魂在瞬間彈出的心音,單純的音符中迴盪著悠長,典雅的美感中起伏著騷動,飄逸的情調中蘊藏著深邃。
關於《偶然》是徐志摩為誰而寫,曾引起爭議,聚訟不休,莫衷一是。有人說是徐志摩早年留學歐美時,結識了林徽因女士,兩人成為密友,情誼非同一般。然而事與願違,林徽因後另有所屬,嫁給了梁思成為妻。志摩傷心失望之餘,寫成此詩寄託懷抱。也有人認為此詩是徐志摩為了另一女友,後來成為科學家任鴻雋夫人的陳衡哲而作總之。也有人認為是為陸小曼所寫。但無非都出於旁人臆測之說,並非確證。
1、這首《偶然》小詩,在徐志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一些獨特的“轉折”性意義。按徐志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卡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卡之琳編《徐志摩詩集》第94頁)新月詩人陳夢家也認為:“《偶然》以及《丁當-清新》等幾首詩,劃開了他前後兩期的鴻溝,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氣,用整齊柔麗清爽的詩句,來寫那微妙的靈魂的秘密。”(《紀念徐志摩》)。的確,此詩在格律上是頗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與匠意的。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每一節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如:“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殼,”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你不必訝異,”“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而我在這裡尤需著重指出的是這首詩歌內部充滿著的,又使人不易察覺的諸種“張力”結構,這種“張力”結構在“肌質”與“構架”之間,“意象”與“意象”之間,“意向”與“意向”之間諸方面都存在著。獨特的“張力”結構應當說是此詩富於藝術魅力的一個奧秘。
2、所謂“張力”,是英美新批評所主張和實踐的一個批評術語。通俗點說,可看作是在整體詩歌的有機體中卻包含著共存著的互相矛盾、背向而馳的辨證關係。一首詩歌,總體上必須是有機的,具各整體性的,但內部卻允許並且應該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和張力。充滿“張力”的詩歌,才能蘊含深刻、耐人咀嚼、回味無窮。因為只有這樣的詩歌才不是靜止的,而是“寓動於靜”的。打個比方,滿張的弓雖是靜止不動的,但卻蘊滿飽含著隨時可以爆發的能量和力度。
3、就此詩說,首先,詩題與文字之間就蘊蓄著一定的張力。“偶然”是一個完全抽象化的時間副詞,在這個標題下寫什麼內容,應當說是自由隨意的,而作者在這抽象的標題下,寫的是兩件比較實在的事情,一是天空裡的雲偶爾投影在水裡的波心,二是“你”、 “我”(都是象徵性的意象)相逢在海上。如果我們用“我和你”,“相遇”之類的作標題,雖然未嘗不可,但詩味當是相去甚遠的。若用“我和你”、“相遇”之類誰都能從詩歌中概括出來的相當實際的詞作標題,這抽象和具象之間的張力,自然就蕩然無存了。
4、再次,詩歌文字內部的張力結構則更多。“你/我”就是一對“二項對立”,或是“偶爾投影在波心,”或是“相遇在海上,”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過的匆匆過客;“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都以“二元對立”式的情感態度,及語義上的“矛盾修辭法”而呈現出充足的“張力”。尤其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一句詩,則我以為把它推崇為“新批評”所稱許的最適合於“張力”分析的經典詩句也不為過。“你”、“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交會著放出光芒,但卻擦肩而過,各奔自己的方向。兩個完全相異、背道而馳的意向——“你有你的”和“我有我的”恰恰統一、包孕在同一個句子裡,歸結在同樣的字眼——“方向”上。
5、作為給讀者以強烈的“浪漫主義詩人”印象的徐志摩,這首詩歌的象徵性——既有總體象徵,又有區域性性意象象徵——也許格外值得注意。這首詩歌的總體象徵是與前面我們所分析的“詩題”與“文字”間的張力結構相一致的。在“偶然”這樣一個可以化生眾多具象的標題下,“雲——水”,“你——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等意象及意象與意象之間的關係構成,都可以因為讀者個人情感閱歷的差異及體驗強度的深淺而進行不同的理解或組構。這正是“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易·繫辭》)的“象徵”之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個別喻一般的妙用。或人世遭際挫折,或情感陰差陽錯,或追悔莫及、痛苦有加,或無奈苦笑,悵然若失人生,必然會有這樣一些“偶然”的“相逢”和“交會”。而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必將成為永難忘懷的記憶而長伴人生。
《偶然》是現代詩人徐志摩於1926年5月創作的一首詩詞,此詩主要是詩人對人生、情感的深切感悟,詩人於其中表達了對愛與美的消逝的感嘆,也透露出對這些美好情愫的眷顧之情。
詩詞,是指以古體詩、近體詩和格律詞為代表的中國漢族傳統詩歌。亦是漢字文化圈的特色之一。通常認為,詩較為適合“言志”,而詞則更為適合“抒 ...
1、寫新詩態度的謹嚴自聞一多始,寫散文態度的莊重則自徐志摩始。志摩以前的散文如語絲派之半文半白,隨筆亂寫固不必論。
2、徐志摩散文就是這一時代的抒情散文中的佼佼者。在徐志摩的文學生涯中,除了他的詩歌,就是散文了。
3、作為一個唯美主義的詩人和作家,徐志摩一直刻意追求的散文的獨特韻味。他善於運用多種 ...
1、這首詩是“新月詩派”代表詩人徐志摩先生1924年隨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訪問日本時所作,這是在他與一位日本女郎分別時有感而發所作的一首精品佳作。詩中“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詩句,雖然沒有具體著意描繪日本女郎美麗姣好真實的容貌姿態,但卻把玉潔冰清光彩照人的水蓮花借代來以物喻人,出神 ...
《偶然》是徐志摩於1926年5月創作的一首詩詞,其中心思想為詩人領悟到了人生中“美”與“愛”的消逝,書寫了一種人生的失落感。
文體風格:作為給讀者以強烈的“浪漫主義詩人”印象的徐志摩,這首詩歌的象徵性既有總體象徵,又有區域性性意象象徵。
整體解析:在“偶然”這樣一個可以化生眾多具象的標題下,“黑夜 ...
偶然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驚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這首《偶然》,僅僅是一首情詩,是寫給一位偶然相愛一場 ...
具體賞析為:
一開始,他在為秋月的背景做描寫。用黑雲堆、道路、水面、水草盤、水底、古城、城磚做渲染,甚至寫到墓墟和鬼。在他的眼裡,這秋月彷彿是恐怖的、陰涼的、悲哀的、有怨仇的。
最後一句嬰兒的微笑令人意味深長。不同於別的詩人的是他的身世背景,是因為他的背景,讓秋月在他的眼裡變得這樣。
徐志摩為 ...
徐志摩的這篇《翡冷翠的一夜》是摹擬一個弱女子的口吻寫成的,他用細膩的筆調,寫出依戀、哀怨、感激、自憐、幸福、痛苦、無奈、溫柔、摯愛、執著等種種情致,層層婉轉,層層遞深,真實而感人地傳達出一弱女子在同愛人別離前夕複雜變幻的情感思緒。抒情主人公這種複雜的思緒,也正是詩人當時真實心境的反映。
寫作這首詩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