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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金亮:怎能拿學生當“炮灰”

侯金亮:怎能拿學生當“炮灰”

  

  不讓學生髮論文的李衛東教授

  李衛東是南開大學教授,因為他阻止自己的博士生髮表論文,反抗教育體制,引起輿論的關注。李衛東一向對發表論文與學位掛鉤深表反感,他曾說:“需要改變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制度本身。”但他這麼做是以學生的前途為代價的。他的學生雖然畢業,卻無緣學位。

  在我們的觀念中,一個人與體制對抗,幾乎被視為一種悲壯的行為。但這次李教授卻將學生的前途和利益,當做擲向體制的“炮彈”,將自己包裝成鬥士,學生則淪為炮灰。悲壯裡卻沾染了太多的自私。

  在當前的研究生培養體制下,在核心刊物發表論文,是博士們畢業的“必修課”。如,南開大學要求本校博士須在SCI或EI的索引源刊物(SCI和EI是自然科學和工科核心期刊的索引),發表至少一篇論文,否則就拿不到學位。這種“一刀切”的做法風行於各大高校。

  這 種做法看似是對博士生水平檢驗,其實夾帶了高校利益的“私貨”。教師和碩士博士的論文數量,關乎學校的排名。於是,學校為功利,發表論文成評價教師和學生 的硬性指標,論文與教師的工資獎金掛鉤,與學生的學位和獎學金掛鉤。如此,學生的畢業權旁落到期刊編輯手中,滋生了“論文腐敗”,拿錢買版面,早已是公開 的秘密。

  用論文“綁架”學位,顯然過於僵化,流露出體制積弊。如此體制固然是催生“學術超人”和“學術民工”的誘因。然,這牽扯到一個評價體系的問題。時下,中國教育的評價體系是量化的,對於博士來講,主要是發表論文的質量和數量。

  顯然不能單純地以發表論文論英雄。不過除此之外,還有更讓人信服的指標嗎?有學者稱,“評價學生的能力有很多方面,如實驗能力、創新能力等”,難道寫論文不能體現出上述能力?若不能,又如何評判實驗和創新能力呢?

  發表論文像高考一樣,弊端叢生,可又不能取消。在中國這個關係社會,一些需要自覺遵守的規則,處於被遺棄的境地。上文提到,在論文方面搞“一刀切”過於僵化、呆板和冷酷,退一步,如若沒有這個硬性指標,高校教師和博士們就會安心作學術?

  在一個更好的考試方式或評價體系,被髮明創造出之前,高考不可能被取消;一個更好的學術評價體系被開發出之前,發表論文還將是核心重點。

  在當下急功近利的社會,若高校教師的收入與論文脫鉤,博士學位亦與論文脫鉤,有多少教師和博士還能潛心學術?即便有這個硬性規定,仍然擋不住高校教師和博士們,搞各種兼職,撈取各種外快。

  不論是高考還是發表論文,似乎陷入一種窘境:一收就死,一放就亂。硬性規定太多、太死,埋沒了一些人;若太少或沒有,則會放縱一些人。每年高考,總是有很多人衝著高考制度扔板磚;每年碩士博士畢業,總是有很多人衝著論文制度“開炮”。

  對制度不滿,牢騷幾句可以,但是拿學生或者他人的利益作為犧牲品,來反抗體制,就顯得有些自私和過分了。

侯金亮:“迷宮礦井”怎能抵擋礦難

  

  艱難的救援

  8月29日,四川省攀枝花市西區肖家灣煤礦發生特別重大瓦斯爆炸事故,在隨後的救援會議上,國家安全監管總局局長楊棟樑說:“我們在現場指揮,找不到一張圖,一會兒這樣畫,一會兒那樣畫,不知道井下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像一個迷宮。”

  這座國家批准成立的合法煤礦裡,竟然找不到一張像樣的圖紙,用國家煤監局局長付建華的話說,“嚴重影響了搶險救援工作的有效開展”,發生礦難是一種不幸,但至少被困井下的礦工還有被救的希望,而沒有符合實際的圖紙,大大增加了救援難度,使礦井成為吞沒生命的機器。

  在礦難發生後,救人理所當然是第一要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爭分奪秒。準確及時的救援,是被困 礦工重生的最大希望。沒有圖紙,救援人員很難對井下情況瞭解清楚,很難保證救援方案的科學性和有效性,影響了救援效率,更是增加了救援的危險程度。這樣的 結果是,拖延了救援時間,導致了“第二次礦難”,是遇難人數不斷重新整理的重要原因,截止9月3日已經45條鮮活的生命凋零。

  而《煤礦企業安全生產許可證實施辦法》第十三條規定“要有反映實際情況的圖紙:礦井地質和水文地質圖,井上下對照圖,巷道佈置圖,採掘工程平面圖……”清晰真實的圖紙是煤礦企業取得資格的硬性條件,有著明確的法律規定。

  但實際上,這條法律形同虛設。以往,礦難發生後,還能有一張明確清晰的圖紙,讓救援人員“按 圖索驥”,有的放矢,有勁能夠有地方用。而企業的奔命逐利,最大限度地榨取著安全生產空間。肖家灣礦難揭示的真相足已昭示其對安全生產法規的漠視,違法違 規超能力、超強度、超定員組織生產;譬如安全生產管理極其混亂,無風微風作業,以掘代採,亂採濫挖,生產方式落後等等。

  最令人憂慮的是,利益誘惑下整個監管鏈條的崩塌。正常執行的監管體系完全可以糾正或壓制企業 的逐利衝動,對於阻止礦難的發生至關重要。可“迷宮礦井”裡的悲劇,再度顯露,安全監測監控設施不健全、形同虛設,瓦斯聚積超標仍沒有停產撤人;安全監管 存在漏洞,檢查驗收把關不嚴,讓“安監整治率達100%”成為一個莫大的諷刺。

  公眾早已審礦難疲勞,但每一次生命的消逝總是讓我們不斷追問,如此多的環節只要有一個不發生問題,都可能挽留很多人的生命。即便發生了礦難,總該有一張能夠用來救命的圖紙吧?每當我們滿懷希望地想象時,等來的卻是失望,是法律、道德和人性底線的一次又一次的失守。

  謎一樣的礦難有太多的問號,幾乎每一個疑問都能讓監管部門無言以對。一個連圖紙都不真實的煤 礦是如何獲得安全許可證的?是如何逃得過安全檢查的?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在利益的誘惑和裹挾之下,監管猶如空氣一般,被無視,被戲謔,被踐踏。毫無疑問, 監管部門的失職、瀆職是煤礦企業肆無忌憚的原因。

  所以,正是徒具形式監管催生了“迷宮礦井”,要走出這個迷宮,不只要追究煤炭企業的生產責任,對監管部門應該啟動問責程式,唯有依法嚴肅追究,才能告慰遇難的亡靈,才能讓僵硬麻木的企業經營者和監管者恢復對生命逝去的痛感。

侯金亮:不要十萬年薪也要去當環衛工

   11月26日,一度引起熱議的哈爾濱招聘事業編環衛工人,進行了面試資格的現場確認。在確認現場,很多考生都表示,自己就是被事業編制和這份工作的穩定性所吸引,其中一位28歲小夥捨棄10萬年薪要當環衛工。

  據稱這次公開招聘環衛工,457個招聘崗位引來11539個報名者,其中有29位碩士研究生學歷。有媒體發表評論稱:“哥考的不是環衛工,考的是事業編制”。有網友甚至將2014年國家公務員招考“報名熱”與編制一起熱議。

  顯然,環衛工與有編制的環衛工,並非一個概念。眾所周知,現在絕大部分一線的環衛工人,都是聘用的臨時工,他們工資微薄,乾的卻是最辛苦的工作。而且,還不穩定,各種苛刻的考核標準,或會讓他們隨時丟了飯碗。

  而有編制的環衛工,即使不是管理崗位,按現在的規則,工作的安排也會比沒有編制的好得多,當然,還有著不菲的工資,優厚的待遇,而最大的優勢,就是“穩定性”,換言之,就是“鐵飯碗”,既旱澇保收,又只進不出,一進入“編制”,幾乎就是“終身制”。

  因此,“體制外”的單位幾乎無法與之相比,比如儘管有10萬年薪,但且不說並不那麼好拿,而且還可能需要付出不可預測的風險成本,而未來的預期,更誰也說不準。當然,如此優勝劣汰的機制,在強化員工競爭和進取的意識的同時,也創造了一個實現員工價值的平臺。也因此,真正有志於事業者,依然會選擇到“體制外”去追求自己的事業。

  反過來說,事業單位憑藉著“編制”,說白了不過是舊體制惰性的誘惑力而“炙手可熱”,但因為這種體制惰性,也必然成為養懶人的體制,因此,對此趨之若鶩的,不過是那些甘於守著編制過安穩日子的平庸者。而這也讓事業單位無論人員素質還是工作效率和質量的低下,陷於惡性迴圈之中。

  也因此,根據2011年出臺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分類推進事業單位改革的指導意見》,我國事業單位將進行全面改革,傳統觀念中的事業單位“鐵飯碗”將被徹底打破。而現在“編制”仍有著那麼大的吸引力,正表明打破這隻“鐵飯碗”,必須加快步伐。

  實際上,現在不少地方開始進行的事業單位改革,已經讓“鐵飯碗”不再“鐵”,比如實行按需設崗、競聘上崗、按崗聘用、以崗定薪、合同管理,嚴格的考核機制和辭退制度,無疑加大了“飯碗風險”,而對於這樣的“飯碗”,如果還有人願意放棄10萬年薪來“端”,那麼,就不失為一件真正令人高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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